没有，放眼整个大周国，能做得到此事的人除了宇文钰烨这个重罪之臣，这个该死之人，没有人可以做到。

这是皇帝的悲哀，他过份醉心于帝王之术的玩弄，却忘了边关危机，忘了隔海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晋都。

“你想领兵守商洛？”皇帝眯了眯眼睛。

宇文钰烨只是笑，笑他父皇太过荒谬：“父皇你会给我兵吗？不怕我领兵造反吗？当初我不过是借用了你五万大军，便被扣上叛臣逆贼罪名，死后也要张榜羞辱，你会让我领兵？”

“你放肆！”皇帝不知道宇文钰烨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只是近两年不见，他似换了个人，再没有了往日对自己的那份尊敬，高高在上的样子简直令人恨不得把他踩在脚底狠狠碾碎才好。

“我可以救商洛，也可以圆父皇恨不得立刻让我消失的心愿，就看父皇愿不愿意了。”宇文钰烨冷冷看着眼前的皇帝，两年不见，他不见半分衰老，依然心计深沉得令人作呕。

皇帝走出龙案，走到宇文钰烨跟前：“你在威胁朕吗？”

“我只是在提出一个很合理的建议，答不答应，毕竟您是皇帝，您来决定，你今日要杀我，我想我单凭一己之力也杀不出这皇宫，不过您可想好了，商洛不保，意味着整个大周国都失守。”

“你想怎么样？”皇帝终于松口做出了小小的退让。

宇文钰烨扬眉一笑：“送儿臣，做质子，换两国太平。”

皇帝久久地看着宇文钰烨，在他的内心里，他知道这是一个极合理的建议，甚至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但他的尊严却让他不肯做出这等屈辱的事，宇文钰烨若是去了晋都做质子，就意味着是大周国求和，大周国在晋都面前就矮了一等，当年宇文钰烨打下来的威名，就要毁于一旦，他做不出这样羞辱的决定！

在大周国的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耻辱，纵使当年大周国诸候称雄，纷争不断，也没有对外族屈过膝，很多年前皇帝跟晋都做过一笔交易，逼死了战神孔氏一族，逼死了孔念安，晋都大军兵临城下，但最终也是退去，现如今，如何让他做得出投降之事！

但他不会将这样想法宣之于口，他问的是另一个问题：“若如你所说，晋都对商洛胜券在握，他们何必答应朕的条件，接受你这样一个质子？他们大可长驱直入攻陷我大周国！”

“这就不劳父皇你费心，我自有办法。”宇文钰烨早做了安排，哪里轮得到他辛苦操心这些？

皇帝看着他，这个儿子当真出色，世上不会有比他更出色的人，可是他越出色越让自己厌恶，厌恶到骨子里，恨不得把他磨成粉末才能解恨的厌恶，宇文钰烨越是这样优秀，皇帝便越是想起白秀秀，想起白家那些人，也是这样出色，这样光彩夺目，这样高傲无双，一想起这些人，就恨得牙根都发痒。

“你倒是思虑周全！”皇帝几乎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