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思?”沈玥璃喝着酒望着偶尔失神的宇文钰烨。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一个铺子正在出售,挺好的,就是价格有些高,不知道值不值得买。”宇文钰烨皱着眉头像是思量一般。
“买来做什么?”
“我想开个书屋,你正好喜欢看书,顺便还能卖些笔墨纸砚,你也就不用起早贪黑的做豆腐,你觉得怎么样?”宇文钰烨兴致勃勃说起他的想法,书屋里要挂哪些字画,桌子怎么摆,书要怎么放,说得绘声绘色。
沈玥璃支着下巴看他说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升起的明月皎皎银辉,一身朴素麻衣的他不掩风采,眉间不再有往日里的冷毅霸道,只有萦绕不去的温柔,天上的星辰好像在他眼中,迷人深邃,湛亮发光,她看得有些出神,都渐渐没听清宇文钰烨在说什么了,只是当他猝不及防亲过来覆住嘴唇的时候才醒过神来,带着些清酒的香,听得他促狭地笑道:“我这么好看?”
沈玥璃弯着眼角笑:“好看极了。”
“让你看一辈子,好不好?”宇文钰烨探手抱起沈玥璃往内卧走去,顺手还关上了房门,留得两杯清酒承着满满的月色,一连连到海天边。
起先有美人如娇花不堪摧残,后来有公子如汪洋以生命予灌溉,平静起伏的海浪洒满了月光,月光以看尽人世百态的苍凉静静候在隔天隔海之远的地方。
若能事事由自己,世间哪里有无可奈何这种令人心碎的词儿?
宇文钰烨的眼中闪过一道极细微的久违的狠色,又快速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只有满满一眼的浓情和沉迷,他不要任何别的东西,也不想再去知道任何与沈玥璃无关的事,他只要沈玥璃,只要从此以后都这么过下去,除了床上就是饭桌,宇文钰烨他愿意做一个这样放荡无用沉迷女色的人,也不要再想任何有关别的半点东西。
他以愿意死在这个女人身上的决绝与狠气,疾风扫落叶一般,不带怜惜,未有犹豫,疯狂肆虐。
“抱紧我,玥璃,抱我。”抱紧我,别让我的理性战胜感情,抱紧我,让我就这样自甘堕落下去。
他在耳边低声说话,低沉微哑,带无尽的靡靡之感。
沈玥璃依言抱住他,她太过了解宇文钰烨,了解他每一个眼神的变化,了解他说话时任何一个语调的含义,也了解他为何疯狂肆虐,她了解他,所以她将所有的话都压在唇齿间,将一双眼闭紧,微颤的睫毛如同战栗的身子,承载着不死不休一般的纠缠。
怕只怕,这样的时日不多了。
距离商洛大战过去了八个多月,在去年冬季冻死的花草重新开花,在那天失去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黎锦在商洛扎了根,守在这个地方不离开,京中的人信不得,商洛又是个极重要之地,未等他恢复元气之前,黎锦要坚守在此处,偶尔能收到冰灵的来信,信里问他好,却只字不提少主和沈小姐的事,不提,便是没有任何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