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听罢笑了一声:“原来你们还记得,记得就好,免得我这仇报了你们都不知是为何,那我报仇也报得心里不痛快。”
“十六前若不是你父亲私自放走异人,我们贾家怎么会与扎西萧二家剿杀你们!是你们自己找死!”贾婷叫嚣道。
“我父亲放走了异人你们要杀他我自是无话可说,可是我族中一干无辜人等何错之有?值得你们费心杀个干净?与其说是为了惩罚我父亲,何不是说是为了你们的私欲?毕竟当年我父亲最有可能当上族长,我黎家最有可能壮大,你们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不过是寻了个借口便要对我黎家斩草除根罢了,我今日所行之事,跟你们当日一般,你们有何资格在此叫嚣不休?”黎锦他冷冷笑,缓缓说。
贾婷以为这就够了吗?远远不止!
他们当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屠杀,黎锦却知道他那位聪明绝顶的少主,是想利用这件事打击贾盛与宏珍之间的合作关系,他想借着宏珍成事,就要替宏珍背负后果,既然宏珍躲着,那贾盛就必须成为替罪羔羊,等到他撑不下去了,自然就会交出宏珍的藏身之处。
他们一日不说,少主的打击便会一日不止,总有让他们崩溃的时候。
“哥哥。”黎卿卿站在不远处有些怯弱的样子,一直以来,黎锦都将她保护得太好,未见过太多血光,今日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她是第一次见,见了不免心慌。
“微微你怎么来了?”黎锦几步走过去挡住她的视线,本来她该在客栈中陪着少主才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京中来了消息,烨王爷叫你回去。”黎卿卿小脸发白,强忍着想吐的冲动。
贾婷见了似笑话一般看着黎卿卿:“连点血都不能见,黎锦,你的仇也只是你一个人报而已!”
黎锦将黎卿卿拦在身后,转身看着贾婷:“你以为世上所有人都似你这般肮脏不知廉耻吗?”复而他又顿了一顿:“还有,我是长老!”
“你!”贾婷气极,要她叫黎锦长老,不如叫她去死!
黎锦不再看她,只拉着黎卿卿跨过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不管脚底是不是沾满了鲜血,离开了这个他恨了十六年,憎了十六年的贾家。
在他身后,是贾盛恶毒至深的眼神。
京中的消息来得并不正式,只是一只鸟儿腿上绑了信,飞了飞,飞过来落到宇文钰烨手中,写信的人是他的四弟宇文钰麒,或者现在不该再叫他四弟,而应唤他一声太子殿下。
宇文钰麒在信中写着,请大哥速速回京,一同商讨商洛战事是否为真之事。
又写明了宇文钰麒他在商洛派出去过探子,并没有见到任何异样,天堑之渊上面的那座石桥从未有用大军路过,虎口峡也不见有别国军队骚扰,商洛似乎是一片太平,并无起兵祸战事的预兆。
他便问:大哥是否情报有误?
“少主,太子所言可是真的?”黎锦捏着书信有点没了底气。
宇文钰烨倒了一壶酒,递了黎锦一杯,又沉思片刻:“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假,应该是真的没有查到风声。”
“他只查了石桥和虎口峡,天堑之渊下面呢?”黎锦现在还记得靳祈说那句“不如去问问沈小姐,天堑之渊下面是什么”这句话时脸上的神色,那绝不是作假,而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所以我才担心。”宇文钰烨捏着酒杯,他知道宇文钰麒现在用的人是醉骨楼的,醉骨楼虽不及蛛网能力之强,但也不是泛泛之辈,若是连他们也未得到风声,只能说此次将要进犯商洛的人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