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修仙者而言，没有比成仙更好的梦想了，就算不能成仙能缩短与仙之间的距离也是好的，天梯山的大部分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天梯山才有了修仙圣地之称。

“我现在这状态就是因为没有梦想吧？”

梦想就是道心，道心就是目标，一个没有目标的人连路都找不到，又怎么可能走好。

“唉！~~”

我叹了口气，望着头顶的星空，这广阔神秘的天地让我迷茫，让我好奇，我下意识想去探究，下意识想去看清，忽然眼前的视野发生了变动星空扭曲，我忽然看到了许多东西，强烈的压迫感涌上我的心头，我知道那是什么，但我想不起来，但我可以肯定，我不想要那东西，我！我在害怕那东西，我的初心在颤抖。

“天人合一，反噬，靠！”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门前，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身体全凭本能操纵，我脑海中的初心仿佛受到了压迫，正在一点点地缩小，那些令我痛苦的东西，正企图突破我初心的防御。

“不，我不要这些东西！”

我下意识要去书架前拿书，太痛苦了，我现在急需书中世界的慰藉。就在这时初心忽然黯淡下来，然后……崩碎，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涌上我的心头，我立刻拿起最近的书，翻了起来，我一字一句地看着，企图用书的内容来填补这忽然出现的空虚，但没用，这洞仿佛无底，不论我看了多少字，翻了多少页，记了多少插图，都没有充实的迹象。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我感受不到看书的乐趣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努力想找回看书的状态，但怎么也找不回来。

“不好，不好！”我感觉自己状况越来越糟糕。

我非常痛苦，没有比这个跟令我痛苦，窒息，绝灵，刀割，甚至走火入魔在这空洞带来的痛苦下都显得微小。

“何易心境……”我猛然想起了何易心境：“口诀！口诀！”

“奇怪……”明明很容易就能念出来的口诀，明明是像呼吸一样容易念出来的口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我越来越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占据了我的心头，我渴求着什么东西，我渴求着能把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填满的东西。

但连书都填不满，还有什么能把它填满呢？

“自己！”我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个答案，让我找回了一丝清明。

“能够填满那个洞的只有我自己，因为那是我的心，何易心境！”

我忽然明白了，那个洞是我初心崩溃所导致的，要把它填满就要重新凝聚我的初心。

我强忍着空洞的痛苦，努力回忆我凝聚初心的过程。

幻境，那个我很想再进一次的幻境，我一直以为那个幻境对我修炼何易心境有好处，但现在我明白，我错了，何易心境虽然是炼魂之法，但它真正修炼的本质，并不是魂，而是心，心因魂而生，但跟魂却是两回事。

我之所以能凝聚初心，是因为，是因为……我那时找到了自己初心，但我找到的那个初心是什么呢？

我想不起来啊！！

我停止了挣扎，不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挣扎，只是摊在地上，自言自语而已。

空洞的感觉仍在，仿佛要把我的意识也吞进去，在那空洞深处我感受到了死亡，我忽然明白，这就是何易心境反噬的代价，这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功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会死，心死等于人死，再醒来就不再是“我”。

“不，我不要这样！”

终于，我猛地站了起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空洞被遏制了。

“初心！”我心里呐喊着，出现在那个书屋里。

无数的书籍从书架上飞了出来，无数的信息涌入我的记忆，我努力在信息的洪流里保持清醒，这些都不是我要的！

我要的是……活着！

对，这才是我要的，这才是我能走出那个幻境的理由，因为我不想死！

虽然总说自己的命是捡回来的，虽然总觉得自己不在意这条烂命，但其实我心底是非常在意，我说得那些不在意，其实是非常在意，我所谓的拼命，其实是为了更好的保住这条命，当我真正要失去时，才明白这条命的宝贵。

终于我清醒了过来，书屋消失了，空洞也消失了，内观，初心重新出现，还多了一样东西，初心上方，一个白色正方形，里面挤着两个黑字，那两个字是活着。

我呆呆地内观看着那两个字，那东西的名字出现在我的记忆中。

“心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