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听到声响而抬眸看向罗颜，一双狭长的凤眼中不见半点往日里的凌厉，而是哀伤、落寞。缓缓张开有些干裂的双唇，哑声道：“让我再抱她一会儿，我不会等到她醒来让她见到我。”

“现如今天已经不早了，姑娘随时有可能醒过来，熠公子又如何保证姑娘不会见到你？”

暗泽熠滞了一下，虽深深地知道这样的道理，却近乎于贪婪地实在是不愿放开锦菡，“让我再抱她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够了。”

这样说着，他再次垂眸看向锦菡熟睡的容颜，贪恋地闻着她身上的百花香味。

罗颜神色复杂地看着暗泽熠沧桑的脸庞，片刻后，将目光转到锦菡的脸上看到她安稳熟睡的模样，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她默然许久，最终还是转过身就要走出讲道堂去，这时身后却传来了暗泽熠沙哑的声音。

“她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好？”

罗颜停住脚步，迎着门外照进来的灿烂阳光微微抬起了头，低声应道：“姑娘过得有多不好么……这一百年了，我好似，再也没有见到她开心地笑过，哪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