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黄琉璃瓦做屋顶,汉白玉做台基,金砖铺墁,雕梁画栋,宫殿高大,宏伟壮丽,无一不彰显了天子的神圣和威严。
殿里逛了一圈,江予霖找个地方坐下歇息,抿了口茶,心中顿悟,原来刘姥姥进大观园是这个感觉。
江予霖欲言又止,看着身旁的小宫娥,眼神飘忽,“你过来一下。”
宫娥福了福身,走过去。
江予霖一本正经问道:“你在陛下身边侍奉多久了?”
宫娥道:“回姑娘,奴婢在陛下身边侍奉了五年。”
江予霖琢磨了一下,时间挺长应该知道点什么,凑过身小声道:“陛下,在后宫有没有喜欢的……妃子?”
这问题太过私人,刚才不好意思问李策年,而且,她不好把手伸的太长,只是李策年年纪确实小了点,她还是有些担心。
宫娥偷偷窥了她一眼,明目张胆地打听陛下的事,真不知道这姑娘是聪明还是傻的,“回姑娘,陛下尚且年幼,还没有妃嫔。”
江予霖松了口气,随手翻看李策年的课业,又和她闲聊几句。
“你叫什么名字?”
“宫娥。奴婢的就叫这个名字,是陛下赐的名。”
江予霖抬眸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这会儿,李策年换上一身竖褶的交领长袍,在马场练习骑射,孙楚鸣站在场内指导。
李策年单手持缰,低头打量着温顺的黑马,手掌安抚着鬃毛,嘴角缓缓勾起。
孙楚鸣对他没什么耐心,跟了一段路便不跟了,李策年双腿夹紧马腹,甩开了他。
霎时,黑马发癫的跑了起来,李策年极力抓紧缰绳,前蹄凌空,人从马背坠落。
“陛下坠马了!”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陛下!”
李策年摔的天旋地转,宫女和太监一窝蜂的跑过去,场面一度混乱。
一群人围着李策年,曹进海小心翼翼地搀扶,“陛下,可有受伤?”
李策年面色惨白,微微抬起手臂,血顺着他的衣袖流淌,颤声道:“手断了......”
曹进海脸色骤变,怒喝道:“孙禁军,你看看你办的事!”
孙楚鸣心中一凛,双膝跪地,“微臣失职,微臣甘愿受罚。”
李策年眸色暗了几分,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不怪他,是朕骑术不精,怪不得旁人。”
他敢罚吗?孙楚鸣和太后蛇鼠一窝,得罪他,到时候还不是都得讨回来。
一行人护送李策年回宫。
江予霖看见李策年受伤,心头一震,顾及旁人,和宫女站在一起,她没敢上前。
为了掩盖身份,她已经换上宫女的衣服,但还是被孙楚鸣认出。
孙楚鸣由震惊转为愤怒,“江予霖!”
江予霖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孙大人。”
两人站在殿外对峙,孙楚鸣上前,“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