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锦诧异的看他:“父亲是什么意思?我母亲不是病逝的吗?”
一直以来她和陆南书都以为母亲是病逝的,就连定州的舅父他们都知道的事情,难道还有变数不成?
陆观鹤神色痛苦,仿佛痛得如故的陈年旧疤被重新揭开,血淋淋的让他痛彻心扉,他侧过头去,沧桑的声音带着落寞:“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被再提了。”
既然已经提了,陆若锦就没有当做不知道的道理,她追问:“父亲若是不愿意说,那我便去问赵姨娘,便去问我舅父,总能让我查出个一二的。”
“你!”
陆观鹤转身看她,气急却无可奈何!
看他的神情,陆若锦没有追问,只是坐了下来,等他想好了再说,今日她务必把事情都弄清楚。
片刻后,陆观鹤见她如此固执,只能也缓缓坐下,在陆若锦的眼神下,叹了口气,才说道:“你母亲当年并非病逝,是我无能,护不住她。”
他的声音带着轻颤:“我甚至不敢让定州钱家知道她去世的真相……”
双目缓缓微合,眼角的湿润难以掩盖。
陆若锦心里震惊得难以复加,心慢慢悬了起来,颤抖着问:“母亲的去世,可是与武安侯府有关系?”
所以他才答应了齐王?
却见陆观鹤摇头,神色惭愧:“与武安侯并无关系,这事是我对不住侯爷,对不住谢家。”
“当年我还是个穷秀才进京安城赴考,路过定州生了一场大病,命悬一线,是你母亲救了我,后来,我们日久生情,你母亲不顾家里人的阻挠与我成亲。”
说着,他的眼中慢慢出现了点点的希望,仿佛看到了过去,看到了他们过往的那些美满。
“后来我进京了,不负你母亲所望,考上了状元,便将你母亲接到京安城,但,我一个穷苦出生的人,一无家财二无背景,立足艰难。当年的二公主,也就是现在的二皇姑,太后有意给我们指婚。我拒绝了,仕途便更加艰难。”
陆观鹤喉间哽咽,陆若锦递上参茶,轻声道:“所以,才有外面传言,钱家进京安城助你之事?”
他接过参茶,却没喝,而是继续说:“不错,你母亲到定州求三天三夜,岳父岳母才答应,当初一路之上,也只是到了侍郎的位置。”
“其实,我已经知足了,若不是太后相逼,我们也止于此!”
陆观鹤眼中逐渐带着浓得散不开的恨意。
可陆若锦不解:“太后为何相逼?”
“她为了让我娶二公主,公主岂有做侧房的道理,必定你母亲只能让位,恰好当年赵宣带着孩子找来了。”
陆观鹤话刚说完,陆若锦才想起,还有个赵姨娘,赵姨娘带着孩子来找他?!
“你,你在母亲之前便与赵姨娘成亲了?”
这也太……渣了啊!
陆观鹤却马上摆手否认:“当然不是!我对你母亲忠贞不二,这一辈子只对你母亲一人动心!”
说完又继续:“赵宣是我母亲为我指腹为婚的,但当时她嫌弃我太过穷苦,她便悔婚再嫁,后来丈夫病死,她带着孩子无依无靠又听说我成了兵部侍郎,便带着孩子来京安城找我。”
原来……
大姐陆若知并非父亲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