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
陆若知却直接喝退了她,在王府也罢了,在陆府还想左右她?!也不想想在这里谁才是主子!
“大小姐,老爷回府了。”
许久后才听到仆人传来这句话,她深吸了口气,捏了捏藏在怀里的信,理了理衣裙,便打开房门:“好,我这就去给父亲请安。”
书房内,陆观鹤端坐在书案前,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今日朝堂上因为粮草之事争吵不休,又传来前线急报军械也告急。
他奔走在国库和兵器库之间,却依旧还是未能解决军械的问题,就差一点,他明日必定要进宫面圣禀明军械之事。
“父亲,我是知儿,来给您请安了。”
门口传来陆若知的声音。
陆观鹤看了一眼外面的的夜色,眉头微皱,还是让她进来了。
“夜深了,你可还有何事?”
他的神色寡淡,没有半点父亲见到女儿的心生欢喜,陆若知脸色僵了僵,上前行了一礼:“女儿难得回来一次,明日一早便要回王府,今夜多晚,我都会来给父亲请安的。”
说罢,她抬头看他,不像其他大臣大腹便便,他精瘦又凌厉,总有种让人敬而远之的疏离感。
只有在陆若锦跟前他才会显得柔和些。
“父亲,您许久未见女儿,难道,就不惦念吗?也不挂怀女儿在王爷过得如何吗?”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她相信陆若锦回府他肯定不是这般姿态的。
陆观鹤眼神落在她身上,却没半点温度,好似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语气很冰冷:“你在王府过得如何,那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好个咎由自取……
陆若知心底一阵发寒冷笑,这就是她的父亲,冷血无情!毫无半点亲情!
“是吗?那父亲可能要失望了,女儿过得很好,好得王爷另眼相看的器重。”
她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轻声说:“今日父亲在朝堂也知道了前线之事,粮草告急、军械告急,父亲难道没联想到个中的缘由吗?”
陆观鹤的眼神落在她手里的信笺上,心一寸寸的往下沉,眼神越发的冷漠凌厉:“你倒是说说,王爷是如何器重你的?”
见她双手将信笺仔细的放在他的书案上,嘴角含笑,眼神却隐隐带着毒辣:“父亲看完这封信便知道的。”
陆观鹤打开信笺,看完之后脸色更是黑了一层,顺手便将信揉成了一团:“王爷让你当说客?”
“父亲,怎么能说是说客呢,我是你的亲女儿,自然想父亲能更加稳步青云,南书也能仕途扶摇而上,这才是我的真心。”
陆若知说得好似很真诚,眼神里却没半点诚恳之意,今夜她除了将信笺送到之外,还要说服陆观鹤答应齐王的事。
这个事,便是让他以兵部尚书的身份,压一压军械的事,只要他拖一拖,把前线逼到了绝境,谢翊便难逃一死!
陆观鹤冷哼一声:“收起你那虚伪的真心,回去告诉齐王,我只会秉公处理。”
他只若是将军械之事拖上了三五天,边境的告急只怕就会变成噩耗了。
齐王的心思他岂不会懂?锦儿出嫁前便已经提醒过他了,他原本心存疑虑,如今看来,齐王确实其心有异!
陆若知上前一步,好言相劝:“父亲,你今夜看了王爷这封信,便知晓了王爷的心思,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你可有想过往后陆府该如何自处?南书想入仕途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