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这一路来的经历连我自己都大吃一惊。”黎央轻轻摇头：“明明我的性格是最怕麻烦，最不习惯努力的，但……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了没日没夜像是苦行僧一般的修行并把这种事情当做了日常。”

那真的很不像黎央的作风。

就像他的自述一样，他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怠惰，努力什么的，就好像天生和他无缘一样。

是因为他的后路尽断已别无选择？还是出于对已逝家人的愧疚感？

黎央不得而知。

“那不是挺好的吗？至少，那是哥你自己努力获得的力量啊。”黎北笑笑道，脑内那一直传递而来的提示音让他不由的烦躁：“反倒是我，直到今天我才忽然意识到，我的系统，大概……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知道吗？哥，我的系统……竟然让我杀了你！”黎北说话时自己都感到无比荒诞，他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发出绝望的嘶吼：“但是……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自那天之后我活下去的全部动力就是为了你，为了你们报仇！让我杀了我的家人……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

黎央沉默，通讯器那头的他目光微微闪烁，似是有水光涌现，也不知道是为黎北的这种想法感到欣慰，还是是在为他们必然要迎来的结局感到悲哀。

“你知道念能力吗？”黎央沉默许久后再次出声问道：“这种力量来自一个叫做《猎人》的世界。”

“不知道。”黎北摇了摇头，但随即便用自己的自在点向系统商城内兑换了一份有关念能力的信息。

当下，他便对这种力量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那是一种有关人类意志与生命力的力量体系，某种程度上和系统提供的力量体系相似。

但奇异的是，这种力量体系涉及规则，越是给自己制定下严苛的规则，能力就越是强大。

“我之所以能够穿越万界，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个能力。”黎央也不管黎北是否能够理解平静的继续着自己的话：“听起来很荒缪吧？我从未去过那个世界，但却觉醒了这样的能力。”

世界与世界的规则并不互通，哪怕是黎央，黎北这样的异域者他们在降临世界之后也需要与世界法则进行同调才能在世界之内使用自己的力量。

而作为世界之内的生灵，世界规则更是绝对的。

在一个不存在念能力的世界里，别说是用了，就连这种力量存在本身都不被规则允许，更别说是觉醒了。

“但如果是哥你的话我反倒觉得很合理。”黎北轻轻笑道：“因为你是特异点，是我们的世界本不存在的人。”

“或许……哥你的体内本就存在着这样的力量。”

“特异点……吗？说起来那些异域者也经常这么叫我啊。”黎央轻声呢喃道，但很快他便不在此处纠结继续说道：

“当初，在即将死亡的时候，绝望到只能向虚无的神明祈祷的我如此许愿。”

“哪怕粉身碎骨，哪怕连堕入地狱也只是奢望，我也要将异域者……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