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月歌不再有任何过多的停留,随即转身上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几名行乞者的眼前。
“喂……我们还不知道恩人你的名字呢!”
行乞者们回过神来时,马车早已远去。
为首的一人手里攥着那几两银子,微微握了握拳。
“兄弟们,大哥说的没错,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还是遇见了贵人!”
“是啊,二哥!我以为我们今天又是空手而归!没想到……”
“恩人说的没错,之前是我们拉不下骄傲去干那等子粗活!可是,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这样乞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干活赚钱来的自在!”
“没错!曾经我们衣食无忧!可是那也只是曾经而已!将来的日子,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
“月歌,你方才为何要对那几人伸以援手?”
许非钰发现,他有时候还真是看不透她这个妹妹。
许多事情,看似率性而为,其实若真要深究起来,却又是有章可循。
秦月歌笑了笑,看向许非钰,问道:“哥哥,若我说,我是感怀张老爷乐善好施,你会信吗?”
许非钰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不全然。”
秦月歌眨眨眼,俏皮的嘻嘻一笑。
“还是哥哥懂我。”
“那几个人,连跪着都不愿,而是蹲着,身上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却穿戴整齐不乱。手臂胳膊腿上,虽然有伤,但是皮肤却不粗糙。这一切,都代表着,他们原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过是遭逢巨变,所以才流落至此。”
许非钰挑眉,楚镜离也有些讶异秦月歌的观察力,齐齐朝她看了过去。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眼神,倔强不屈,还有隐忍的仇恨。我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想看看他们最后能努力拼搏到何种程度。这世界的不公太多了,我想看看他们能不能为自己平反。”
拨乱反正,是大道正统。
秦月歌想,那几个人的人生,何其又不是他们的映射?
张府的灭门惨案,十几年前皇后之死、太子失踪一案,他们都被迫牵扯进来。
入了棋局,不管愿与不愿,他们都成了他人眼中的棋子。
这一番挣扎与博弈,最终结果又会是如何?
不正和那几个人的挣扎与目的,有着殊途同归的道理吗?
“月歌,我说了,朝堂上的事情,你无须过多庸扰,我自会处理!”
许非钰总算是明白了秦月歌的意思,不禁神情一肃,掰过秦月歌的身子,双手按压在她的肩上,道。
“说好了,你的目标是发家致富,而我,则是走你的坚实后盾。月歌,你这样事事操心,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