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电暖器开关，就站在那里看着，一直到表示温度的指针往右下角的方向移动了两格才离开。控制整栋房子的保险丝盒藏在楼梯顶上的榆木橱柜底端，罗永贞戴上手套，小心打开柜门关闭电源，确保不会留下指纹。

回到浴室，电暖器的小红灯已经灭了，表示温度的指示针已经来到了右下角。他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提起电暖器，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浴缸底部的报废插座角上。那里尺寸刚好合适，就算你仔细看，也能看到，但你只会以为那是不小心掉下来，刚好掉在那里的。连着电热器的白色电线沿着浴缸穿过墙壁踏板，那个插座刚好装在外面的地面上。

奚妍曾对这样安装插座表示过抗议，罗永贞解释说水是导体，插座安在浴室里不好，她这才妥协。罗永贞就把电线设置在了防滑垫的下面，使它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罗永贞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浴缸，对自己的计划满意极了，他的行动不仅致命，而且看起来很像意外。想象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罗永贞不由兴奋得全身发抖，就像前几次一样。

他走出浴室，来到阳台上，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从外面的院子回来了，好像正在楼下后门的水泥地上搬动着什么东西。他回到浴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瓶子，读着上面的说明。突然，身旁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发现奚妍的上半截身子正出现在三米开外的厨房平屋顶上，刚好对着浴室的窗户。她正清扫着平屋顶上的落叶，此时她肯定正站在放在后门的木质楼梯上。

“你站在那干嘛呢，宝贝，快下来，当心摔着。“罗永贞忙把瓶子塞进口袋里，掩饰惊慌。

奚妍被吓了一跳，一抹惊慌从脸上一闪而逝。“我想在洗澡之前做些我能做的小事，把这些落叶扫掉，如果下雨的话它们进入排水管会把排水管堵塞掉。”

“亲爱的你放着，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了。”罗永贞假装亲切的说。“我帮你放好了泡泡浴，你可以去洗澡了，亲爱的。”

“这些事我自己做就好了。”她低着头没看他，自顾自的清扫着落叶。即便过了几个星期，奚妍仍不习惯他的亲切，

“快去换上浴衣到这里来，那些东西都太脏了。”罗永贞再一次催促道。

他的话并没有打动她，“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琐事，辛苦你了。”

“和我不用那么客气亲爱的，快下来吧。“

“好的。”奚妍开始慢慢地往下爬。这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回味着刚刚罗永贞的语气神态。

罗永贞来到浴缸前面，掏出塑料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些透明颗粒，加入热水使他们彻底溶于水中，快速搅拌使他们变成一个个透明亮丽而又梦幻的泡沫，让它们变成他所需要的伪装。泡沫越来越多，不仅掩盖了小型电暖器，还蔓延出了浴缸，遮盖住了白色的电线，还延伸到了墙面和防滑垫上，它们在浴室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它们看起来实在是太迷人了！

“快来，亲爱的”罗永贞催促。

“来了来了”奚妍换好浴袍不紧不慢地慢慢踱步过来。